关于我转生变成史莱姆这档事后传 第十九章：离殇（2）
古月澪不知道自己在哪，像是在汹涌的大海上沉浮，身体被粗暴对待，痛苦一遍又一遍碾压灵魂，太痛了，痛到叫不出声，那令人绝望的暴力甚至让她淡忘了求生本能，只觉得自己一定会死，死得惨烈无比，银发烧成灰烬，漂亮的脸蛋稀碎，傲人的身材断得像幅抽象画，痛苦仿佛永不终止，上下左右颠倒不分，四肢在什么位置也不清楚，全身神经混乱，五脏六腑，全是稀烂，嵌着无数碎骨片，胸口被开了大洞，暴露出微弱搏动的心脏，最后的生命力仍在支撑着她……
恍惚中她意识到了什么，灵魂渴望脱离身体去到归宿。一切都安静下来，奇伊的攻击也停止了，汹涌的大 海终于止息。温暖的丝缕从四面八方钻进她残破不堪的身体，身体慢慢恢复，掉出去的两只眼球又长了回来。她微微睁眼，尝试找出些东西，却是模模糊糊的一个身形轮廓，如飞瀑的蓝发，像汽灯的金瞳，莉姆露吗？不，这份熟悉、亲近，还有山一般稳固可靠……古月澪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，她认出了自己的父亲，身体因安心而脱力，昏睡过去。
【资料图】
利姆露把女儿的一团身体抱在怀里，女儿的鲜血沾满他全身，女儿的身体藕断丝连，他用颤抖的手为她装回去。
利姆露那双似乎永远平静的眼睛，此时满是愕然、惊骇、痛苦，瞳孔颤动。他呆住了，像是不知该怎么办，距离他上次这般迷茫已经过去好多年了。
光晕从他身上散出，将古月澪包裹在内，治愈她的身体。
刚才他检测到古月澪的身体处于极危险状态，一来就看见……然后他把奇伊一拳打出大气层。
他把古月澪紧紧抱在怀里，咬牙切齿，嘴里吐出野兽般的嘶鸣，他心中暴风雪正在形成，瞳孔陷入冰狱而冻结，周围一切都静下来，风止步，天空暗然，云凝滞，大地死寂。
奇伊降回附近，略带疑惑地打量利姆露，他好像是见过他的，就在不久前，但这个人跟他先前见过的样子却不同，个头更高，更冰冷，更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做了什么……”利姆露声音低哑，气若游丝。
“啊？”
“我他妈问你做了什么啊！！！” 利姆露突然爆发，所有的疯狂倾泄而出，怒火，焚天灭世的怒火，任何人都不可能抵挡的魔王利姆露的怒火！
龙灵霸气全方位扩散，如冲击波奔向四面八方，散播死亡，云层被冲散，势头毫不缩减，不断扩张，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风暴就此开始。此处为冻土大陆，利姆露的龙灵霸气撞开了暴风雪，推动千里冰川向四方前进。霸气冲出冻土大陆，大陆边缘无数冰川断裂掉入大海，掀起巨浪。继续扩张，霸气飞跃重洋，所过之处的海洋生态系统遭到毁灭性打击。登上主大陆，矮人王国、东之帝国、法尔姆斯王国首当其冲，草木因之枯萎，绿野变荒山，群鸟飞兽纷纷坠落。凡天灾级以下，若无受到防护，皆死，即使是魔王。龙灵霸气渗进矮人王国的贫脊山脉中，无数人暴露在其中，根本来不及逃跑，很快，矮人王国全员死亡，一亿人覆灭。
在法尔姆斯王城，有莉姆露展开的结界才幸免于难，可除此之外的地区生灵涂炭，几千万人死亡。
维鲁格林德走出帝国皇宫，升上天空，展开结界笼罩整个帝都。那股滔天的霸气正面冲撞而来，结界摇摇欲坠，巨大的裂痕浮现。维鲁格林德不禁骇然，加大力度才稳住结果。结界之外，仿佛已是另一个世界，毫无生机，一切都凋零。除帝都完好之外，帝国近8亿人死亡。
黑紫的龙灵霸气是摧毁一切的风暴，是吞噬一切的海啸，眺望高天及大地，有形有质的、如气流如水流的黑紫物质以排山倒海之势持续向南推进。到达鸠拉，千里森林湮灭，十万大山死寂，任何魔物都不能幸免于难。鸠拉王国全员死亡，印古拉西亚全员死亡、布鲁姆特全员死亡、紫罗兰王国全员死亡、兽王国全员死亡、天翼国全员死亡、傀儡国全员死亡、魔导王朝除极少数以外全员死亡、神圣法皇国除极少数以外全员死亡、不毛大地除极少数以外全员死亡、黄金乡除极少数以外全员死亡……短短几分钟内，几万年形成的文明毁于一旦，几百万年形成的物种毁于一旦，几十亿年形成的生态环境毁于一旦。
世界就这样被毁灭了，幸存下来的强者赶往冻土大陆，去寻找末日的源头。
维鲁格林德、米莉姆、达古琉路，这三位天灾级强者一进入冻土大陆就感到心惊肉跳，远方传来的恐怖气息让他们都不禁畏惧。冻土大陆正在下沉，分崩成无数地块，赤红色的熔浆混合林立的冰山，空中极光灿烂，几百公里长的闪电撕裂天空。
霸气的源头，风暴的中央，利姆露将古月澪的身躯化作光粒，吸进体内。他缓缓抬起头，熔岩般灼热的黄金瞳，极尽明亮，极尽暴怒，极尽凶狠，极尽狰狞。
龙有逆鳞，触之即怒。
毁灭的意志侵占了脑海中的每一处，魔素波涛汹涌，权能呈现一片狂龙挣锁之势。
利姆露抬起手，以王之名降下谕令。
【丰穰之神·权能支配】，封锁奇伊的全部权能。
从这时起，奇伊再无法动用傲慢之王，空有一身魔素。
震惊之余，奇伊立即发动核击魔法，术式展开，庞大的能量汇聚……
取消。
没有人这样说，但这份意志是如此清晰又不容抗拒，庞大的能量消散，核击魔法的术式崩溃。
再发动…取消。
再发动…取消。
奇伊呆住了，他渐渐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什么级别的怪物。
“我从不杀同一个人两次……”利姆露说话像打雷，音节勾速流出，却每一个字都带电，震耳欲聋，“但这是你自找的！”
那是无法察觉到身影的极速，利姆露再一次出现是在大陆边缘，身后上千公里的冰川分裂成峡谷，像是行星表层划开一道疤痕，升起漫天的蒸汽，谷底遍布熔浆。
利姆露方才是以光速移动，一击将奇伊轰出大气层，又用【时空间支配】把他传送回来。
利姆露犹如一个行走的太阳，周身散发超高温，广阔的冰川肉眼可见地融化，碎块掉入大海，暴雪不再，热风肆虐，天空一片通红。
“你这卑贱的车西。”他轻声说。
抬手，握拳。奇伊被吸过来，无法挣脱，距离越来越近。蓄力，瞄准。奇伊到达眼前……
从外太空俯瞰，冻土大陆的边缘地带突然出现一个太阳，并在急速膨胀，吞噬了漫长的海岸线，方圆数百公里的云向外逃窜，光束刺穿大气层。
这是利姆露第二次干掉奇伊，只是这个奇伊要弱得多，随手就收拾了。
他站在原地，等一些人来。内心依然翻腾着怒火，他一旦暴怒就会不顾一切地毁灭，心中的野兽咆哮，渴望鲜血，渴望杀戮。
维鲁莎多出现在几十公里外，正在靠近。那就先杀她。
利姆露转向，手一握，凝成微型的【审判之剑】，剑芒辉煌，锐不可当。他跃起，划破长空，无声无息也无影无踪，几十公里距离转瞬即至。
维鲁拉迎面飞来，是巨龙形状，通体晶白的身躯，双翼舒展。
鬼影般划过。
维鲁莎多忽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，无数裂缝出现在全身，只一下，庞大的龙身碎作尘埃，随风飘扬。
对，对，就是这样，肆无忌惮地破坏，发泄心里堆积的无数不满，把过去几十年王者生涯的怨念斩出去，把压力、烦恼、悔恨乘以数千个日日夜夜全部斩出去，把所有冷视漠视自以为是的目光统统斩碎，把所有胆敢忤逆的东西站在脚下，让他们去死就去死，挫骨扬灰，形神俱灭。
接连杀掉奇伊和维鲁莎多，利姆露兴奋得颤抖，良知已死，他不知罪不知恶，狞笑，扭曲的嘴角，牙缝里钻出来的嗤笑，啊！杀戮是如此痛快！鲜血是如此甜蜜！死亡是世上最大的盛宴！践踏生命是如此让人欣喜若狂！欣喜若狂！
下一个目标，东方上千公里外三个天灾级的气息聚在一起，他认出了那是米莉姆、达古琉路和维鲁格林德。
他忍不住笑，那是发现猎物的表情，很显然他完全不把平行世界的 “熟人”当成朋友。
利姆露居然踮起了脚，一步一步磨擦，磨擦，轻手轻脚，就好像动作稍微大点都会惊动到千里之外那三只可 爱的、鲜嫩多汁的小猎物。
他轻点地面跃起，像羽毛，像风吹起的枯叶。
然后上千公里眨眼跨越。
维鲁格林德面对闪现的利姆露脸庞大吃一惊，彼此间的距离几乎能碰到对方，躲避已是来不及了。利姆露热烈地拥抱她，拍打她的后背，像是故人重逢。可维鲁格林德的身骨碎了，软绵下去，腰部被勒得越来越细，真正意义上的盈盈一握，跟竹杆一样细，柔若无骨，跟棉花一样软。将文章里对于美人身段的描写化为现实的是绝对的暴力。暴力才是美，暴力才是最高的艺术形式，鲜血是最美丽的颜色，哀号是最动听的音乐。疯狂的利姆露什么事都敢做。他迎面亲吻维鲁格林德冰凉的红唇，撬开牙齿，在她口中粗暴地攻城掠地，但这场征服不会止步于此，他的身体可以千变万化，舌头是根，在她口中伸长，探进喉咙，一路向下并分散出去，在她体内枝繁叶茂。锁死她的权能，吸干她的魔素，把痛苦注入她的灵魂，把恐惧植入她的内心。蓝色的丝线从维鲁格林德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钻出，利姆露咬断自己的舌头，离远一点，静静欣赏香消玉殒的死若秋叶之静美。她的身体已死，意识还残留在一角，利姆露望穿她极深 的恐慌，于是笑，大笑，狂笑，疯颠地笑病态地笑，因为他实在太快乐了，快乐至极！至极啊！
他放开骄傲了一世却死得稀里糊图的灼热龙，任其泪珠般坠落干涸的大地，最终玉碎。
哦对，差点忘了另外两个。利姆露刚才抱住维鲁格林德的瞬间释放了【王宫城壁】，把米莉姆和达古琉路隔绝在外。现在该回头对付他们了。
利姆露解除【王宫城壁】，和风暴一起转身，回首时眼眸散的光像是擦亮的星火。
那双黄金瞳令达古琉路久违地心慌，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。分明是纤细的身躯，他却惊觉利姆露如狂龙旋身，龙的气息，龙的力量。
不能退缩或被吓住。达古琉路动了下右臂，他要用这只手臂先发制人。
然后他两只手都没了，不，准确来说是没了皮肉，他的两只手掌骨还完好，依附在其上的皮肉与神经完全消失。
接着是小臂，大臂，肱二头肌，肱三头肌，大腿，小腿，足。他的四肢皮肉尽失，唯独骨骼完整保留，没有一丝一毫的磨损。到这时他才察觉利姆露在周围旋舞，真的是舞，舞身也舞剑，手起刀落，精确削下达古琉路的皮肉，却不伤骨。权能被压制，身体无法恢复。空间禁锢，他动弹不得。一点一点露出白骨，裆部、腹部、腰部、背部、胸部，整副躯干没了皮肉的保裹，内里的脏器纷纷脱落。最后，只剩下一颗头颅，一条颈椎连接下方的整副身骨，像是生与死并存的一幅诡丽画作。
利姆露现身，姿势保持在名厨陶醉地捏着爱刀，全部射了出去那样满足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呀精神爽，两刀削掉耳朵，爽！削掉下巴，爽！削掉鼻子，爽！挖出眼珠子，还是爽！掀开天灵盖，爽上加爽！
悲极而喜，怒极而欢，利姆露像个在蓝天白天下耍乐的稚子，所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、欢快。在他手里，达古琉路也死了。
不、不行，只要生命不止就应欢乐不息，渐回身，看，那里还有个活着的。粉发双马尾，大面积裸露的衣装，这是在勾引他吗？白皙的肌肤，纤细而柔软的肢体，青涩的苹果乳，稚气的娇躯，一定不长毛，粉嫩粉嫩的白虎抠几下就能一泻汪洋，这鲜嫩多汁的可口的猎物真是谗人！
人生得意须尽欢，下一句忘记了，反正有这句就够了。利姆露简直满面春风，人生四大喜事，久旱逢甘霖(鲜血)，他乡遇故知(砍了)，金榜提名时算了，洞房花烛夜？如果他有案军工具，必能打出一场倾盆大雨，子子孙孙无穷无尽。插，死命插狠狠插，插出百灵婉啭，插出万道江河浪涛滚滚，插出亿万精兵侵略一片新天地。
米莉姆发出龙星扩散爆。
直接用灵魂暴食，吃。但利姆露不饱。
龙星爆炎霸！
还是吃，不饱。他永远都饱不了。只有主动进食才能满足，而且十分挑食，允许入口的只有怨恨、悲伤、愤怒、绝望。
他张开血盆大口，咬下。时空在此刻切换，他出现在米莉姆身后。环住她的腰肢和双臂，用更大的力量使她 动弹不得。另一只手按下她的脑袋，让后颈更加突出，一口咬下去，像猛虎咬住猎物的脖子，但利姆露的牙更锋利更坚硬，管她什么防护什么肉体坚韧。牙齿钻进血肉，米莉姆在挣扎。再加力，深入颈椎，向后撕扯，血柱冲天，露出森然白骨，那颗小脑袋也摇摇欲坠。利姆露把大块肉吞进肚子，嘴唇沾满鲜血。还不够，米莉姆还不够痛苦。变本加厉的又一口下去，紧咬颈椎，咬断，再叨住下半段，用巧力把躯干拽出来，骨肉分离。他这样做不为什么，只是因为太快乐。他人的苦难是快乐之源。苦难就是快乐。撕烂她的肉体，碾压她的灵魂。大笑，嘴里喷出血液，牙齿染得黑红。喜悦、喜悦、喜悦至极。疯狂、疯狂、疯狂至极。
扫兴之处在于死得太快，寻欢作乐的时间为何总是短暂？利姆露不理解。
奇伊、维鲁莎多、维鲁格林德、达古琉路、米莉姆，这些站在世界顶层的存在在几分钟内相继死去，真的不是他们太弱，只是利姆露太强。
渐渐的，利姆露平静下来，他知道自己刚才发了，干掉几个“熟人”，但无所谓，这是平行世界，与他无关。
他放开手，破碎的米莉姆没有生机，掉在地上。生前那么强大的王，在死后也只是一具残骸，在茫茫大地上只是一只蚂蚁。
忽然，利姆露抬头望天，他感受到了。
这个世界在排斥他。
全世界各处的大气中的魔素向冻土大陆汇聚，形成风暴，盘踞在上空。浩瀚的魔素流在经过他身边时推搡他、排斥他，天地在怒吼，不欢迎他的到来。
这时，世界之声以庄严的声音宣告不容置疑的意志。
《肃正机制开启，清除异常因子》
利姆露知道“异常因子”是指自己，他是外界人，并且大肆破坏，实力超出规格。
“夏尔。”利姆露轻声呼唤。
“对世界之声的进攻从现在开始。”
“命运之神还要多久？”
“解锁进度99%，需要强行开启吗？”
“嗯。”
在莉姆露的内心深处的精神世界，血海突然沸腾，一根通天的黑柱居中，这象征【虚空之神】。另有八根圆柱环绕八方，除象征【审判之神】的血红光柱以外，其他七根皆与居中黑柱以铁链系之。其中一根石柱忽地震动，柱身上石壁纷纷脱落，绽出银白的光芒，那是象征【命运之神】的柱，随着铁链的断裂，又一个神阶究极能力苏醒，向世界展现祂沉雄的力量。
能力开启，权能解锁。【命运支配】、【确率支配】、【因果律支配】……原理相似但功能与针对情况不同的权能，超越绝大多数的权能，臻至全新的领域，可触及世界深层的法则。
【虚空之神】、【丰穰之神】、【审判之神】、 【命运之神】，四大神阶合力对抗世界之声，极尽凶悍的【神】之意志竟将其排除于这个行星之外。
利姆露朝天伸手，像在抚摸一只炸毛的猫，顷刻间天地安静下来，一个笼罩全世界的领域从他身上激发，领域内的一切被强行压制，至高无上，绝对排他，令世界之声无从介入。
这个行星已经死了。在一切都崩溃之前，利姆露还有个人想见，有个事想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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